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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節 兵行險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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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宇中雲沈風惡,時而電光一閃,幻出耀目的道道金蛇。接著是一聲霹雷,發出令人昏眩的暴雷,震撼著大地。隨著狂奔的馬隊飛馳的烏雲籠罩著大地,,像是世界的末日已經到來。

不計其數的東瀛鐵騎,扯著呼呼作響的幡子在七匹駿馬揚起的煙塵後窮追不舍。騎士雖眾,卻不敢追的太近。因為被龍霆等人隨手抓起的樹葉,石塊,甚至是積水都會變成最致命的暗器。連日的追擊中,已經不知有多少人糊裏糊塗的被射在馬下。

江湖人多有追殺或被追殺的經歷,他們懂得如何在追擊中逃生。龍霆等人帶著東瀛兵馬滿世界的兜圈子,待一部分的敵人脫離了大部隊,就會被他們分而蠶食。東瀛追兵除了,收回同伴的屍體,連龍霆他們的汗毛都沒有揀到一根。

七匹駿馬沿著官道,向一座山頂攀去。

七騎剛到山顛,便見前方塵土飛揚,無數鐵騎截殺而來。古飄濁一收韁繩道:“沒路了,正好殺他個痛快!”龍霆阻止道:“不可,我頭上烏雲未散,說明七福神始終跟在我們左右,只因我們早有防備,他們才無從下手。若我們現在與倭狗廝殺,七福神必然會有機可乘!”古飄濁瞪眼道:“殺又殺不得,走又走不得。難道要束手就擒不成?”龍霆斜視一眼雖不稱峻絕,卻十分的陡峭的山崖道:“從這裏沖下去!”張千仞一驚:“這裏猴子都站不住,別說馬了!”龍霆猛一拍坐騎,喊道:“跟我來!”

龍霆坐騎吃疼猛下山下沖去,沒出幾步便四蹄騰空。龍霆腰間用力,將帶著慣性急沖的駿馬又壓回了崖壁。有龍霆的掌控戰馬,除了沖刺速度快的驚人之外,與在平地上奔跑並沒有太大的區別。六人見龍霆沖出幾丈,也一拍馬也跟了下去。

霹靂虎功力稍差,沒有沖去一裏坐騎便失去控制。前蹄磕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,一個趔趄,將霹靂虎掀了出去。俞恨眼見頭頂上陰影飛過,下意思的伸手去抓。誤打誤撞的正抓住了霹靂虎的腰帶,俞恨被霹靂虎帶得險些落馬。俞恨身側的古飄濁,阿卿一左一右操起二人肩膀,才算將俞恨,霹靂虎拉回原位。霹靂虎的那匹馬,卻翻滾嘶叫著從山上滾下。霹靂虎更是被驚出一身冷汗。

在山頂匯合的騎兵,見龍霆等人縱馬沖下山崖。驚呼道:“他們是人還是魔?”眨眼間山坡上,除了馬蹄帶起的六條土龍,已再看見龍霆他們的人影。領兵的將軍真田幸信,抽出倭刀:“追下去!”眾多兵馬面面相覷,誰也不敢冒然沖下山崖。真田幸信揮刀砍倒一名軍官吼道:“追下去!這是命令!”軍令難違,十幾名騎士一閉眼,催馬沖去。沒沖出兩步,人馬便滾做一團,像石塊一樣,向山下砸去。真田幸信不顧士兵死活,瘋狂命令追擊。翻滾的騎兵,向滾落的石塊,不分東西南北的向龍霆他們砸去。

龍霆微微一側頭,見身後煙塵滾滾,無數人馬淩空砸下。前方又已經緊接依山而建的民宅。龍霆“流光”出鞘,將一座民房貼地斬斷,斜向掀出去。龍霆“流光”連揮,不斷將一豎排民房掃向兩側,為馬隊掃開了一條道路。疾馳的駿馬得以在平地緩沖,直奔出一裏才慢慢停住了腳步。

龍霆等人回頭看去,山下盡是摔得扭曲變形的屍體和被落屍在壞的房屋。甚至有些還被穿在了樹枝上。龍霆仰天發出了一聲勝利的長嘯,將真田幸信氣得幾乎吐血,真田幸信吼叫道:“繞下山去!繞下山去!”

龍霆一聲呼喝,六匹駿馬並列向一所民房沖去。東瀛的木質民居,本就不算結實,這又是賤民聚居的地方,破爛的房屋連成一片,有些民居幹脆也是窩棚。六匹駿馬撞壞了民宅從屋後穿出。奔出的馬匹,股上帶血,馬鞍上卻失去的龍霆等人的蹤跡。馬匹在劇痛之下,也不分東西南北,在民居間橫沖直撞,奔騰而去。好在當時正是上午,村民大多不在家中,否則不知要造成多少人的傷亡。

那片烏雲緊隨著六匹空馬,卻讓龍霆等人在眼皮地下從容而去。

入夜,擺脫了追擊的六人在俞恨布置的“正反九宮陣”中埋頭大睡。唯有龍霆坐下陣腳,把玩著和子送給胡光榮,胡光榮又轉贈龍霆的那把短刀。龍霆仔細摸索了一陣暗道:“這把短刀,竟是排名四大邪異兵器之首的‘逆鱗’,怪不得胡光榮能震退比他武功高出幾十倍,又手持‘破軍’的雷燁。我中華到底有多少寶物,被竊到東瀛!”

龍霆站起身來,如鉤冷月在他身後拖起一道長長的影子。忽然,龍霆的影子扭動了幾下,竟從地上慢慢站起。龍霆並未猛一回身欣然道:“鈴子,你來啦?”黑影聲如銅鈴,脆生生的道:“是啊!我來了。來看你死了沒有?”龍霆笑道:“還好我沒死,不然有人該哭了!”鈴子微嗔道:“懶得理你,說正事吧!你現在正被超過十五萬的人馬追殺,你有什麽對策嗎?”龍霆道:“既有也沒有!東瀛的兵馬不足為懼,關鍵是夾雜在他們當中的‘鬼眾道’,如果能調開東瀛大部分兵馬,相信很快我們就能找到‘鬼眾道’的老巢將他們一舉殲滅!”龍霆一頓道:“所以我打算求趙文元出兵,攻下橫濱城。那時東瀛方面必然會調兵回去,剩下的就只有我們和‘鬼眾道’了!只是……”鈴子接口道:“只是趙文元勢力主要分布在關外,他的部下不慣海戰。他冒然攻打橫濱,即使不在海上失利,也會被倭狗在水旱兩路夾擊腹背受敵。我說的對嗎?”龍霆點點頭道:“你說的不錯!”鈴子笑道:“趙文元是一代梟雄,你想得到的,他也會想到!現在他的兩萬大軍已經兵陳鹿兒島了?”龍霆神色一動道:“當真?”鈴子笑道:“趙文元聯合了鄭之龍,已經殲滅了鹿兒島上的海寇,現在正在哪等待著我的消息!”龍霆皺眉道:“鄭之龍可靠嗎?”鈴子道:“很難說,鄭之龍能從一個小水手,變成稱霸海上的巨寇全憑德川幕府的扶植,他脫離幕府控制之後,一直與幕府扶植其他海上勢力之間保持著有利則和,無利則戰的微妙關系。他是否可靠連趙文元都吃不準!但是現在也只能依靠他了!”龍霆點點頭道:“相信趙文元自有辦法控制他,你回去告訴趙文元,請他堅守橫濱一個月,一個月之後不管見不見到我,都馬上撤走!”

鈴子道:“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,你走以後我找過毒手無常。從他口中得知,他讓你們帶真錦盒。來換假玉璽,是為了給他們刺殺德川秀中制造機會。另外他派得力部下蛇眼秀士,出賣你們也是為了能夠接近德川秀中!”龍霆道:“他身在朝廷,處處為朝廷著想原也無可厚非,我不怪他!”鈴子道:“這就好,我還擔心你會回去找他尋仇呢!另外,我也通知了木瑾,葉無語,他們回合了真龍九子中的其餘七人,也於昨天到達了鹿兒島。”龍霆道:“事不宜遲,你先回去吧!”鈴子剛剛要走,龍霆又叫道:“鈴子,小心你的身體!”鈴子微微一震道:“我不會有事的。”鈴子忽然一笑道:“我先走了,你和樹後那位兄弟談一談吧!”鈴子化作了一道光影消失而去。

龍霆低聲道:“阿卿是你嗎?”樹後轉出了一臉青鱗的阿卿,阿卿目光沈凝低沈道:“龍霆你也是‘暗域’出來的人?”龍霆道:“不錯,我是血龍。如果我沒有猜錯,你應該是在我還沒到‘暗域’便逃出來的青蛟。”阿卿想到自己逃出“暗域”時的情形,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。那場大戰實在太可怕了,那一直是他沒有抹去的夢魘。阿卿一提雙鉞道:“二十年了,暗域終於有人出來了!你是來殺我的!”龍霆搖搖頭道:“不是,我雖然是‘九邪靈’中的血龍!但是我和你一樣都是不願意受暗域控制的人,我活著就是為了和‘暗域’一戰!”阿卿一楞,聽著龍霆以靈力與他傾心交談。龍霆之所以要這樣做,是因為“九邪靈”以靈力交談,便不可能又任何的隱瞞!

良久,阿卿長嘆一聲道:“龍霆,我佩服你,為了你的那個女人,為了我們真正擺脫暗域的陰影,也為了我們之間的情意。我願意與你一起對抗‘暗域’!”龍霆鄭重道:“謝謝了!但是現在不是與暗域正面對抗的時候,鈴子和你,我。都沒有隱姓埋名,躲躲藏藏。反而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中走動,無非是想讓自己變的更強,但是以我們現在力量無法對抗‘暗域’。”阿卿道:“這件事了,我會消失一段時間,去修煉‘絕情錐’的最後一式‘道是無情卻有情’!”龍霆笑道:“看來你真的對木瑾動情了,否則冒然修煉最後一式‘絕情錐’,會暴血而亡的!”阿卿嘿嘿笑了幾聲,臉上竟羞紅了一片。

再說神識歸體的鬼影子——鈴子,卻因消耗功力過多,噴出了一口鮮血。鈴子擦去了嘴角血跡,苦笑道:“龍霆你可知道我命不久矣!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培養出一個能助你對抗暗域的人!”

鬼影子踉蹌站起,慢慢走出了船倉。將他見到龍霆的情形和趙文元,木瑾說了一遍。木瑾聽完,心中焦急得無法言喻,雙掌合實祈禱道:“蒼天保佑,阿卿,龍霆他們平安無事!”趙文元豪邁笑道:“哈哈哈哈哈哈!天道無憑,鬼神不明。要求還是求自己吧!”趙文元一聲令下,關東男兒立即揚起風帆,百餘艘戰船直撲東瀛。

趙文元這樣的黑道大豪,不會把別人對他的恩情時時刻刻的掛在嘴邊上,但是需要他報答的時候,卻比任何一個人來得都強烈!

橫濱城主有馬福吉自睡夢之中被一陣炮火驚醒,慌忙沖出屋外。橫濱守軍此時早已亂作一團,有馬福吉眼見港口上兩艘荷蘭式戰船,向港口駐軍不斷開炮。有馬福吉抓住一個士兵喊道:“這是怎麽了?”士兵驚慌道:“我也不知道,有人炮轟駐軍,現在已經打到城門前了!”

他話音剛落就聽,一陣炮響,高大的城墻也跟著一陣搖晃,城外喊殺聲震耳欲聾。有馬福吉喊叫道:“快去守住城門!”只見九條身影,自城墻上飛躍而起。手中兵器帶起的寒光,在空中一晃,劃出了一道冰冷的弧線,隱沒在城門內側。寒光落處,血光乍起。人臨死前的嗚咽,雙手礦抓城門“滋!滋!”聲響,足可令人在腳底升起一陣如觸電般的痙攣。

狻猊舉起他足可撕虎裂豹的雙爪,將海碗粗細的門閂一爪從中間抓成了兩段。“咣當”一聲城門大開,門外無數手持金背砍山刀的大漢沖入城中,與東瀛守軍殺在一處。關東大漢個個兇鶩剽悍,直殺得倭狗橫屍遍地。一群海寇裝扮的漢子,也隨後進城。他們不與軍隊廝殺,專向民居掠奪財物,橫濱城頓時陷入了一片恐慌和哭嚎之中。

不到一個時辰,橫濱守軍自有馬福吉而下,皆被“浩氣勇士”斬盡殺絕。浩氣莊大威堂堂主昊天劍見鄭之龍部下,鬧得實在太不象話,上前阻止道:“餵!都住手!”一名頭目橫道:“你是什麽東西敢管老子!”昊天劍大怒:“老子今天非教訓教訓你!”說罷,手中青鋼劍一晃將那人,一只左耳斬下。那人血流滿面連哭代嚎的跑了。昊天劍罵道:“你們這幫兔崽子給我聽著,誰再敢燒殺搶掠別怪老子的劍不認人!現在都給我滾!”海寇被昊天劍的神威所攝,頃刻間跑的一個不剩。這個小插曲,後來雖在趙文元的調節下平息,但是海寇出身的鄭之龍卻在心中對趙文元這個黑道大豪頗為不滿!

德川秀中忽聞橫濱失守,大驚失色急調軍隊趕往橫濱。龍霆等人的壓力也為之一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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